抱水

wanna
hug
water
and
diamond
dust

【鸣佐】囚鸟

这篇我一定要把车开出来(咬牙

和 @刘漂亮 py交易的产物

这篇应该售后的!



佐助是在某一天站在水槽前独自洗碗时忽然被排山倒海而来的寂寞感击败的。


他将水龙头开到最大,让飞溅的水流冲过碗里残留的洗洁精。于是满溢的透明泡沫晃晃悠悠的漫出碗口,在不锈钢的池子里挨挨挤挤着。佐助没来由的觉得这些泡沫很像某种生长于天空中的鱼类的即将腐烂的卵。


洗洁精滑腻的触感还残留在他的指缝处。这个想象让佐助产生了一股止不住的反胃感,他厌恶的、不知所措的看着泛着油花的碗沿。


孤独就在这个时刻像崩塌的山脉一样压得他几乎要窒息般的喘不过气来。


如果这时候有鸣人在就好了。他想。有鸣人在,很多事情都会变的更令人容易接受。这样死鱼腐朽的卵说不定能焕发出生机、孵化出希望,陪他度过又一个苍白的搁浅的夜晚;也总好过他孑然一身的窒息在孤独里。




鸣人的来信总是到的很快。鸣人的信总是很有个人特色,歪歪扭扭的看起来足够粗糙,事实上内里全然是温温柔柔的一汪火,两三句就把佐助的冷静焚烧燎烤至尽。


鸣人说:


「木叶刚刚落了春天的第一场雨,从火影办公室的窗外能看见三月的第一只飞鸟停歇在树。佐助,我很想你,你什么回来呢?」



很多事情都是一旦开始了就很难回头的,比如孩童负气的离家出走、因情生恨的决裂分手、抑或是无可抑制的爱上一个没可能的人。这样尴尬的负担说到底也不过只是碍于情面才无法摆脱,但人活在世有多少人能做到洒脱的不在乎颜面呢?因而迷失的幼儿需要兄长以糖果而哄骗回,情侣需要一晚促膝长谈和亲吻来和好,佐助需要鸣人一纸顾左右而言他的书信顺理成章的踏上归途。


佐助离开木叶的那个三月,战争才刚刚结束没多久,一片春光百废待兴。


鸣人送他到森林的入口,沉默而执着的像一只挥不走的鹰。


佐助不愿去猜想这时的鸣人在想什么。他的身影快要被绿色的迷宫所吞噬,连带着声音也飘渺不清。


“就送到这里吧。”他说。


鸣人没有反驳他什么,只是很轻的叹了一口气。


“佐助,留下来吧。”鸣人说。


佐助没有答应。他分不清自己是否属于赌气的孩子、又或者只是不想看见鸣人终有一日要像一个合格的七代目一样娶妻生子过上与他不相干的日子,但他知道自己需要一些时间来首先将自己的心看得更清楚。


佐助想:我已经习惯独行了。有你在,我的世界里又要充斥着吵吵嚷嚷的温度了。


佐助自诩不是一个害怕寂静的人。


旅者们大多都在忍受同样的寂寞感。就好似一个在极地前行的人,他忍受连年风雪、饥饿、与极寒的原因无外乎是抵达极点;但当他的伟大目标完成之时只不过是茫茫雪原上又一个平淡无奇的荒芜的时间节点——平凡到旅者几乎要怀疑一趟远行的意义是否如他出发时幻想的那样强烈。


佐助就是这样。他恨过、爱过、信任过、背叛过,周围所有尚且算是相识的人皆渐行渐远;等他携一身风霜踏上归程时,竟然连一个可以报平安的人都没有。


因此在又一个新春的午后,独居的佐助在饮完一人份的味增汤后,忽然萌生了一股强烈的归家的欲望。他知道鸣人永远会在家里等着他。




又下雨了。


佐助从森林中走出的时候,微长的发丝已经被春露沾湿了三分,连带着贴身的薄衣也紧紧的贴在皮肉上。他原想直接回宇智波的旧址,但鸣人在封封来信上真真切切的恳求了他无数次“一定要来我家先住下再说啊”,于是他转而按照鸣人的指引、穿过一片嘈杂的集市来到他的住处。


鸣人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还保留着原来十几岁时不好的睡眠习惯,高高大大的青年很随意的就窝在狭窄的单人沙发里,姿势看起来畏首畏尾的、脸上却是一片近乎愚蠢的幸福的傻笑。


佐助上一次见到鸣人这样放松、安静的样子已经是很早以前还在第七班的时候了。那时他和鸣人一并出完一个任务,他和鸣人跌跌撞撞的摸进房间,还没等他们撑到床边、就疲乏的在客厅里倒头就睡个天昏地暗。等他挣扎着醒来时,鸣人还在沙发的角落里缩成一团熟睡着、像某种金色的毛茸茸的小兽一样。佐助去推推他,他就咂着嘴嘟嘟囔囔的在一人宽的靠垫上搂住佐助,身上棉质的衣服被睡出一股暖烘烘的、鸣人特有的味道。


佐助于是又去推了一下已经不是年轻时那个毛手毛脚的金色傻瓜了的鸣人。


“我回来了。”他说。


鸣人果然是没什么长进的——佐助刚一开口,他就急匆匆的勾着佐助的脖子,企图把他拉到怀里。佐助心里小声笑了一下,脸上却挂不住,推推搡搡的要躲开鸣人的唇。鸣人呼出来的气潮湿温润,爬过他肩侧一小块裸露的肌肤时激起了他一阵迷茫的战栗。


“我身上还是湿的。”佐助说。淋过春雨的衣服如跗骨之蛆附在他温润的肌肤上,丝丝缕缕地抽走体温。他觉得有点冷,不自觉得想靠近鸣人,又担心一并把他染的湿乎乎的。鸣人像行走在他身旁的暖阳,不遗余力的散发着光和热,引得他飞蛾扑火般无所适从得渴求接触,又让他感觉好似下一秒就要引火焚身。他怕自己下一秒就要在鸣人的桎梏里化为一捧燃尽的烟灰、化为一掬融化的春水;鸣人的存在太过于光明正大,他在鸣人的怀抱里无可躲藏,只能被迫无言的接受这样火热的触碰。


像是感受到佐助在轻微的发抖,鸣人伸出手环住他的臂膀。


“你太冷了。”鸣人说。


“那你放开我,我去洗个澡。”佐助哑声说。


鸣人摇摇头。他转而抚上佐助的腰,缠着绷带的手指捻过他肋侧水淋淋的衣物。


“佐助你别走呀,”鸣人说,“我可是有好——多方式来让你暖和起来啊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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